厨房的平底锅里,一枚金黄的煎蛋正滋滋作响。蛋清在热油里慢慢凝固,边缘卷出浅浅的焦边,蛋黄裹着温润的橙黄,轻轻晃动时透着柔软的光泽,盐粒撒在表面泸深投,遇热融化成细小的晶点,混着黄油的香气,在清晨的空气里漫开 —— 这枚煎蛋,是妈妈每天清晨的 “固定节目”,它陪着我走过上学的晨读时光、加班后的疲惫夜晚、归家的团圆时刻,把日常的细碎、家人的牵挂、时光的温柔,都悄悄裹在每一层焦香、每一口软嫩里。
第一次站在灶台前看妈妈煎蛋,是个小学开学的清晨。天刚亮,厨房就传来油锅 “滋滋” 的声响,我揉着眼睛跑过去,只见妈妈握着木铲,正轻轻翻动锅里的鸡蛋。“等会儿煎蛋配面包,吃饱了才有精神上课。” 她笑着把我拉到身后,怕热油溅到我。我盯着锅里的鸡蛋,看着透明的蛋清渐渐变成奶白,再慢慢染成金黄,最后边缘泛起诱人的焦色,口水忍不住在嘴里打转。妈妈把煎蛋盛进白瓷盘,撒上一小撮葱花,“快吃,还热乎呢”。我叉起煎蛋咬一口,外脆里嫩的蛋清裹着流心的蛋黄,咸香中带着黄油的醇厚,连盘子里剩下的油星,都要蘸着面包擦干净。那天的晨光透过厨房窗户,落在瓷盘上,煎蛋的香气与妈妈的笑容,成了我关于 “清晨” 最温暖的定义。
煎蛋的焦边与蛋黄间,藏着无数个关于日常的印记。妈妈的煎蛋从没有固定的 “样式”—— 我考试前泸深投,她会把煎蛋煎得全熟,说 “吃全熟的定心,考得稳”;我感冒时,她会在煎蛋里加一勺切碎的姜末,“驱驱寒,好得快”;弟弟回来时,她又会特意煎成流心蛋,因为弟弟总说 “流心蛋黄拌米饭才香”。有次我好奇问妈妈,怎么能记住每个人的喜好,她擦了擦手上的油,笑着说 “你们爱吃什么,我一早就记在心里了”;厨房的抽屉里,藏着一把专门煎蛋的小铲子,木柄已经被妈妈的手掌摩挲得发亮,边缘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,是多年前煎蛋时不小心碰到锅底留下的。妈妈说这把铲子 “趁手”,用了十几年都舍不得换,每次煎蛋时,木铲与锅底碰撞的轻响,像一首熟悉的晨曲;最特别的是家里的白瓷盘,盘沿有个小小的缺口,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摔的,妈妈却一直没扔,“用惯了,装煎蛋正好”。每次看到那道缺口,就会想起那天妈妈捡起盘子时,第一句话是 “没烫到你吧”,而不是心疼盘子。
展开剩余54%煎蛋最 “热闹” 的时候,是周末的早晨。全家人围坐在餐桌旁,每个人的盘子里都躺着一枚煎蛋,却各有不同:爸爸的煎蛋焦边最厚,他说 “焦一点香”;妈妈的煎蛋总是最嫩,她怕太硬不好消化;我和弟弟的煎蛋,一个全熟一个流心,是妈妈特意区分的。大家一边吃煎蛋,一边聊周末的计划,爸爸说要去公园钓鱼,妈妈说要去菜市场买新鲜的蔬菜,我和弟弟则吵着要去动物园。煎蛋的香气混着聊天声,在餐桌上漫开,连阳光都变得格外柔软。有次周末我睡懒觉,妈妈把煎蛋放在保温盘里,旁边留着一张便签:“煎蛋在保温盘里,记得趁热吃,牛奶在微波炉里。” 醒来时看到便签,咬着温热的煎蛋,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。
后来我去外地工作,很少能吃到妈妈煎的蛋。有次加班到深夜,自己在出租屋的小厨房煎蛋,热油溅到手上,才想起妈妈当年总把我护在身后;蛋黄煎老了,才发现原来 “刚刚好” 的火候,需要那么多耐心。视频通话时泸深投,我跟妈妈说 “自己煎的蛋不好吃”,她笑着说 “等你回来,我天天给你煎,想吃流心的还是全熟的,都依你”。
去年春节回家,清晨的厨房又传来熟悉的 “滋滋” 声。我跑过去,看到妈妈正站在灶台前,头发上沾了点面粉,手里握着那把旧木铲,锅里的煎蛋正泛着金黄。“回来啦?这就给你盛盘里。” 她把煎蛋放在那个有缺口的白瓷盘里,撒上葱花,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我咬一口,还是熟悉的味道,外脆里嫩,咸香适中,蛋黄刚好流心,瞬间勾起了所有关于家的回忆。
暮色漫过厨房时,妈妈正在清洗平底锅,锅里还留着煎蛋的油香。我站在旁边,看着她的背影,忽然明白,清晨的煎蛋从来不是普通的早餐。它是岁月的 “调味剂”,用简单的食材,把平凡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;它是家人的 “牵挂”,无论走多远,只要想起那口焦香软嫩,就会想起家的方向;它是时光的 “印记”,把妈妈的爱、日常的温暖,都裹在金黄的蛋壳里,留在每一个清晨的记忆里,永远不会褪色。
夜风从厨房窗户吹进来,带着煎蛋的余温,平底锅渐渐冷却,却仿佛还留着妈妈的温度。我知道,下次回家,清晨的厨房依旧会传来 “滋滋” 声,那枚金黄的煎蛋,依旧会躺在有缺口的白瓷盘里,等着我,把岁月的香与暖,一口一口吃进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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